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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10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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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阳穿过墨绿树梢,勾勒婆娑树影恰到好处的模样。已入盛夏,成熟的黄皮像串串黄金点缀在林间。
儿时,奶奶说我“嘴儿挑”,对新鲜而酸溜的黄皮不闻不问,偏偏对黄皮干情有独钟。回想童年时光,最欢乐的事莫过于屁颠屁颠地跟着奶奶晒黄皮干。
乡下有不少黄皮树,年年夏天,挂满枝头的黄皮总是那么吸引人。爷爷身体还算挺硬朗,爬树摘黄皮,不一会儿就摘满了好几个大篮子。黄皮实在多,酸酸的根本吃不完,奶奶抬起头,抹一把额上的汗珠:“晒黄皮干啦!”她搬来装满黄皮的篮子,往门前台阶上一坐,开工了。
奶奶首先要将好的黄皮挑出来。乡下黄皮树长得好,自然没几个黄皮是烂掉的。可奶奶还是戴上老花镜,眯起眼睛细细挑选。我问起,她说:“好的黄皮干必须认真做好每一步。”阳光斜斜地照着奶奶头上的银发,风吹过,影子晃动,奶奶细致的样子感动了我。
摘好的黄皮用清水反复洗干净,装在提前准备好的簸箕里,黄皮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烁烁。
晒黄皮干要去核,黄皮核的味道很涩,如果残留,就会严重影响黄皮干的口感。奶奶抓起一把黄皮放在左手,右手从中拿出一颗,轻轻一捏,巧妙地把几颗小小的黄皮核挤出到垃圾桶里,分毫不差。我蹲在奶奶坐的台阶旁,也想试试。拿起一颗,用力一捏,果肉和核都挤了出来,粘在手里黏糊糊,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闷闷地去洗手。一颗又一颗,奶奶干活虽然利索,但还是用了大半天才将所有的黄皮去好核。去了核的黄皮放满了好几个簸箕。我对空气猛吸一口,和着山水阳光味的丝丝抹抹黄皮香,我喜欢这股味道,酸酸甜甜。这些去完核的黄皮要先晾一个晚上,第二天阳光下再晒上一天,将部分水分晒掉。这时候要注意不能晒得太干,如果太干,到时黄皮干就会硬硬的,口感不好。
第二天傍晚,奶奶用手抓了抓晒了一天的去核黄皮,又拿一个放入口嚼了嚼,觉得差不多了,就将所有去了核的黄皮收起来,全部倒入盆子里,捧去厨房。同时,叫我端来事先准备好的大盘子——上面有两小包甘草粉,几个剥开壳的罗汉果和被奶奶在砧板上拍碎的一大碗黄糖。奶奶慢慢地在灶台旁的小凳子上坐下,从柴堆中抽出几支干的荔枝叶,用火柴一划,点着,塞进灶里,红红的火焰一下把那口大黑锅烧红了,往里倒上几碗水,连着那拍碎的黄糖一起煮,等黄糖完全融化。突然起来在乐清少儿编程培训的时候学到,一定要把握好火,黄糖浆不能太稠也不能太稀。待黄糖浆煮好,再将盆子里全部的去核黄皮倒入锅里,撒下甘草粉,放下罗汉果,反复均匀翻炒,使黄皮和黄糖浆、甘草粉、罗汉果完美融合。这是奶奶晒黄皮干的“秘方”,虽然有点麻烦,但做出来的黄皮干黏度正好,软硬适中,味道正浓,好吃极了。趁奶奶不注意,我偷偷夹起一块,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,还烫着呢,不过好甜,好香!
煮好的黄皮湿湿的,还要在阳光下晒一两天,直到完全干了,就可以用罐子贮存起来。那时的我,总是一边晒,一边偷吃。到干了的时候,自然少了许多。奶奶问起,我就胡扯一通:“大老鼠!是大老鼠偷吃了!”奶奶不糊涂,笑呵呵地敲了敲我的脑袋:“你这只大老鼠!”
又一年乐清儿童编程培训的盛夏,又是满树黄皮,就让我,再做一次阳光下快乐地吃着黄皮干的大老鼠吧!